这公鸡身上赫然用鲜血写了一个名字,张三,正是那地主家已故儿子的名字!
苏清婉本就是深闺人,哪懂得这些,只是一脸娇羞的同顾玉然拜堂。
这傻姑娘连自己的成婚对象都不知道……
苏清婉见沈贞贞一脸异样,也好奇的凑了上去,当看见公鸡身上那用鲜血写的名字时顿时也了然,同她拜堂的不是顾玉然,而是那地主家的儿子张三!
难怪这一整天都风平浪静的,原来他们早就和顾家的人串通好了,只有苏清婉被蒙在鼓子里,开开心心的以为自己终于嫁给了所爱之人。
“为什么?!三郎怎么会……”苏清婉接受不了事情的真相,整个人都摇摇欲坠。
“别急,我们先看看。”沈贞贞安抚着苏清婉。
“我不信!我不信!三郎肯定是被别人逼迫的!”苏清婉几近声嘶力竭。
这边苏清婉正和顾玉然拜完堂,便要送入洞房,顾玉然怀中抱着大公鸡,一边还小心的扶着苏清婉。
入了房间,顾玉然将公鸡至在婚床上便要出去,苏清婉出声喊住了他。
“三郎,这公鸡是作何啊?”
顾玉然的脚步一顿,面上笑着同她解释:“听闻公鸡叫声是叫喜的,我阿母非要给我们也来一只,你若是不喜欢,我将公鸡遣出去罢。”
“既是阿母所说,那就留下吧。”苏清婉并无不满,只是觉得甚是奇怪,从来没听闻新婚需要一只公鸡的,也许是地方陋习罢。
“我出去拿酒过来,我们两还没喝合卺酒呢。”顾玉然语罢便出去了。
公鸡一直在苏清婉身边咯咯叫个不停,好似是在同她说话一般,苏清婉揭开红盖头,看见公鸡身上带着大红色的花,她皱了皱眉,将公鸡赶到了床下。
等了好一会也不见顾玉然,后院又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苏清婉便想出去看看,恰好,此时顾玉然便拿着酒过来了。
见苏清婉已然揭了红盖头,顾玉然轻声斥她道:“新嫁娘怎么可以自己揭盖头呢!”
顾玉然倒了两杯酒,端起一杯给苏清婉,自己执起剩下的一杯。
“三郎……”苏清婉一双美眸含情脉脉的看着顾玉然。
“婉婉,今日你嫁我为妻,日后我定护你无恙。”顾玉然也动情的看着苏清婉。
二人喝完合卺酒,便相拥着倒在了大红色的喜床上。
两个忘情的人难舍难分,只顾得不断从对方那汲取自己所需要的东西,床幔随风而动,两个交错的身影正上下起伏,还有细微的呻吟声……
被扔在地上的喜服显得孤零零的。
床下还有公鸡咯咯的叫鸣声,无形之中透露着诡异。
少儿不宜!沈贞贞默默退出了房间,和苏清婉二人坐在阶梯上。
这个事情的发展怎么越来越复杂了?这与苏清婉成婚的不是那个公鸡吗?后面那顾三郎还与苏清婉……
这个公鸡倒是可怜得紧,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新婚妻子在他们的新婚之夜与另一个男人行鱼水之欢……
“你发现什么了吗?”苏清婉脸红的像个苹果,小声的问沈贞贞。
“就目前……还没有。”沈贞贞听着房间内此起彼伏的声音摇了摇头。
怎么也得等他们办完事再说吧。
等到里面没动静的时候已是夜半三更了,突然院子里有几个长得很是壮实的小厮扛着一个大型物什朝着房间过来了。
待他们走近了,沈贞贞才发现他们肩上扛着的竟是一副棺材……
沈贞贞心里咯噔一声,不好!
苏清婉好奇的看着棺材:“这幅棺材好眼熟……”
她话还没说完,沈贞贞就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冲进了房间。
房间内的苏清婉紧闭着双眼躺在床上,身上的衣裳完好,顾玉然立在一旁任由推门进来的小厮去搬床上的苏清婉。
苏清婉也不知是睡得太死,还是……无论他们如何搬弄她都没有丝毫反应。
几个壮汉先将棺材板打开,又将她小心的放入棺材当中。
那个棺材里面赫然还躺着一具面色惨白的男尸体,尸体穿着一身大红色的喜服,正与苏清婉身上穿的是同一套。
整理好后,他们合上棺材板,其中一个壮汉还拿出九颗长长的钉子,将棺材严丝合缝的钉好,这才又重新抬起棺材。
顾玉然从始至终都没说一句话,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新娘被抬走,脸上竟也无一丝悲痛之色。
沈贞贞看了眼身旁的苏清婉,只见苏清婉一张俊俏的脸上流满了血泪,竟是她的心爱之人亲手杀死了她……要她如何自已!
她眼神愤恨的看着顾玉然,恨不得活生生吞了他!
“顾玉然!拿命来!”苏清婉七窍流血,恐怖至极,一双手都现出了长长的黑指甲,不由分说就要上前去索命。
沈贞贞看着突然暴起的苏清婉整个人也惊了,脑子里响起10086系统说的千万不能改写已经发生的事情,否则将永远回不来!
沈贞贞还没来得及阻止,就看见苏清婉一脸错愕的看着自己的手,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以!
她的手径直穿过了顾玉然的身体,而顾玉然却毫发无损。
沈贞贞这才放下心来,还好他们无法参与到这个世界中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苏清婉!你已经知道杀害你的人是谁了!你的忙我也帮完了,我们该回去了。”沈贞贞大声喊着苏清婉,试图唤醒她的理智。
“不!我要他偿命!我要他偿命!”苏清婉哭声凄厉,狼狈不堪。
而顾玉然却全然不受其影响,看了一眼床榻之上的点点落红,毫不留情的拂袖离去。
“啊!!!!!”苏清婉痛苦的尖叫声快把沈贞贞的耳膜都撕裂开来。
“苏清婉!你冷静一点!事情还没有完!”
沈贞贞的话让苏清婉慢慢的安静了下来。
沈贞贞怜惜的看着苏清婉,要怪只能怪她遇人不淑了……
一众人抬着一口大大的黑棺材往地主家的方向去,棺材上面还挂满了大红色的花。
棺材停在了地主家的后院,地主已在院中等候多时,看见来人了便急忙围了上来,急切的询问:“一切可都还好?”
“老爷,您放心,小少爷和少夫人已在棺中了,只待下葬。”壮汉抱拳道。
“九颗钉子都钉上了?”
“钉上了。”
“好好好!”那身宽体胖的地主连连说了几声好,正色道:“今晚就下葬!”
…
苏清婉醒来的时候,眼前一片漆黑,没有一丝光线,她看不到什么东西,也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只觉得这个地方逼仄十分,她抬手一摸就摸到了实木板,会刺人,她又仔细用手摸了好一会,才确定下来,这应是棺材板……
她怎么会在这?昨晚不是她和三郎的新婚之夜吗?
苏清婉动了动,只觉身体酸软无力,尤其是身体下方胀痛不已,她的脚好像踢到了什么,她的手摸了过去,好像是一个人……是个男人!
难道是三郎?!她与三郎私相授受被地主发现了故想杀了他们?
苏清婉想着心下一惊,她捏了捏旁边人的脸,想叫醒他。
棺材突然被人抬了起来,外面还有人的交谈声,她听不太真切,也没去听,棺材内的氧气不多,她现在都已经喘不过来了,整个人都气喘吁吁的。
她此刻心里想的只有顾玉然,不然让三郎因为她而死,可是无论她怎么捏他打他,他都没有反应,苏清婉往下一摸,只觉得冰凉不已,三郎……难道已经死了?
“放我出去!”她奋力的拍打着棺材板,想要出去,拍打了好一会也没人理她。
快呼吸不过来了,她用指甲抓挠着棺材板,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她在绝望中闭上了眼睛。
她死的不甘,她有怨!突然她紧闭的双眼猛得张开了,死死的盯着。
人却已经没了动静。
“唉?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这棺材里好像有声音……”抬棺材的壮汉突然问他身边的另一个人。
“我也好像听到了……是棺材里的声音……”另一个壮汉后背早就出了一身的冷汗,听了前面那个壮汉的话,脚肚子开始不住的打哆嗦。
“早就听说地主给他死去的儿子娶了个貌美的小娇娘,我们拿这钱就得替人办事……抬个棺材,就算有事也不会找上我们的!害她的人不是我们!希望她冤有头债有主……”前面的壮汉也吞了吞口水,自我安慰。
沈贞贞默默的看着棺材中的苏清婉没了生气,再看了一眼身边的苏清婉,苏清婉已然成了一个泪人,血色的泪人……
“回去了。”沈贞贞看着一众大汉将棺材停了下来,正合力将棺材放进一个已经挖好的坑里。
随行的人还挺多,全是地主家的人,地主穿着一身华服也挡不住他那油腻奸诈的小人模样。
无人哭泣,只有欢声笑语的一片,是啊,这不是丧事,这是一件喜事,一个人的喜事,一个人的丧事。
“我不会走的!我一定要杀了顾玉然还有张家上上下下,你也不能走!你要帮我!”苏清婉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