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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秦怡来访 李墨学艺

李墨和王曼他们前脚刚走,后脚那个被他们所救的女孩子就和她父母一起带着礼物上门致谢。

从女孩的描述中,李家人得知,原来她们是L市D县人。父亲秦坤是县教师进修学校的校长,母亲孟燕是县医院的一名护士,家里有一儿一女。儿子秦明今年二十二岁,毕业于政法大学,现在留校做助教,同时在读研究生。女儿秦怡比李墨小一岁,前年考入L市中师就读。

再看这一家人的相貌,父亲秦坤高大斯文;母亲孟燕柔美端庄;女儿秦怡身形窈窕,体态轻盈,冰肌玉骨,桃腮带笑,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顾盼生辉,谈笑间声如莺啼,让人见了不由心生喜欢。每每提到李墨,情不自禁露出小女儿含羞带怯的情态。

李云见了,不由心下一惊,这不是她前世的嫂子么?嫂子为人温柔大气,勤奋好学,工作后又自学了大专和本科,之后在市特殊教育学校任校长,直到退休。因为绰约多姿、妙语连珠,曾多次担任省市残疾人文艺汇演的主持人。与哥哥一生,琴瑟和谐,与他们兄弟姐妹相处融洽,对蔡小菊和李仲书也非常孝顺。

前世哥嫂经人介绍认识,今生他们又机缘巧合,演绎了一场英雄救美、美人暗生情愫的佳话。年龄尚小,情窦未开的哥哥今后到底会选择王曼还是秦怡?想想从小到大,跟在她屁股后面,“姑姑,姑姑”叫个不停的可爱侄女,想想嫂子一次次在她遭遇困境时伸出援手,李云的天平不由向嫂嫂倾斜。

对比王曼,蔡小菊和李仲书显然也更喜欢秦怡。若仅仅站在旁观者角度看,王曼自然不错,可作为父母,若是挑选儿媳,他们更青睐儿子找一个温柔贤淑的女孩。

祝秀兰更是拉着秦怡的手不丢。除了蔡小菊和李仲书在意的相貌、性格外,她还有一层顾虑,王曼比李墨足足大了三岁,将来一毕业,女方怕是就要催婚,这样势必影响孙子李墨的事业。而且,更为重要的是,李墨作为军人,假期原本就不多,若娶了王曼,多半就要在外地定居,她这把老骨头有生之年也不知能见到孙子几次。

李娇自然也察觉了奶奶和父母态度的不同,心中不由暗暗替好友王曼着急,“情路漫漫,坎坷难行!”可秦怡人美心善,嘴儿又甜,要她违心地说秦怡的坏话,她也说不出口。

朱老爷子这个人精,心里暗暗叫苦。他默默地祈祷:兄弟的外孙女王曼千万要把持住自己的芳心,不要对干孙子李墨情根深种,否则……他是了解兄弟李瑾年的,他一生只有李静一个女儿,视外孙女王曼如珠如宝。真到那一日,不仅李墨和他的师生情要断,只怕他们兄弟的情分也要深受影响。“最难消受美人情”,李墨啊,甭管选择谁,你一定要当机立断。

在发往上海的火车上端坐的李墨,此时莫名其妙地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害得王曼,立刻关心地询问,“没事吧?我这儿备有感冒药”。

中午,李家留三人吃饭。餐桌上,双方相处得非常融洽,少了几分之前和李瑾年夫妻相处的拘谨。秦怡对李莹、李慧、李云、李言照顾有加,颇有几分前世长嫂的风范。祝秀兰、蔡小菊和李仲书看在眼里,默默点头。

秦坤和孟燕当日去派出所打听女儿恩人时,便得知李墨高大帅气,是国防大学的一名学生,从他出头救女儿的事上看,人品自是值得信赖。到了李家,看到他们家境殷实,老人和气明理,孩子们个个机灵可爱,对女儿痴恋李墨的事,便做了默许。

倒不是两人势利眼。前世秦怡和李墨相识时,李娇已出嫁,李墨大专毕业,刚上班两年,李家家境依然贫困,他们喜欢李墨的为人,并未对婚事做任何干涉,喜滋滋地把女儿嫁了过来。只是,女儿能找一个各方面条件好一些的,为人父母的,自然更加放心,这也是人之常情。

吃过午饭,起身告辞,面对三人感谢的礼物,祝秀兰和蔡小菊连连婉拒,解释说自家姑娘和儿子只是顺手而已,倒是那位王曼姑娘为救秦怡受了伤,他们得好好谢谢人家。

没有见到李墨,秦家人多少有些遗憾。听说他为了提高自己业务素质,远赴上海学艺,心下佩服。又听李家人说起王曼,当即要了地址,写信过去表示感谢。感谢信一共寄了两封,一封写给王曼,一封写给李墨。

收到信,两人都回信谦逊一番。应秦怡的要求,李墨还提供了自己军校的通信地址。

自此,秦怡便和李家常来常往。不仅老人们喜欢秦怡,李莹、李慧、李言也非常喜欢这位姐姐,李云更是在众人面前,极尽所能地为秦怡说好话。连李娇都不得不承认,秦怡是个好姑娘,非常适合做李家媳妇。

李云私下找到李娇,“大姐,我知道王曼是你好朋友,她也喜欢哥哥。咱们能不能都不干涉哥哥,让他自己在王曼和秦怡两人中选择”。

李娇伸手摸了摸李云的头发,笑她,“小丫头,你才多大,知道什么是喜欢吗?行,大姐答应你,不干涉李墨的决定,由他自由选择。大姐也知道你喜欢秦怡姐姐,你也不能在李墨面前,为她说好话,这样才公平”。

“好的,咱们拉钩”,李云痛快地回答。心里暗想:嫂子啊嫂子,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能不能前世一样,得到哥哥的深爱,喜结连理,可就全看你自己了。加油啊!小侄女,姑姑真的很想再次看到你出生、长大,听你说,“小姑姑抱着小宝宝去买包包,小宝宝吃了包包是个好宝宝”,看一米七七、亭亭玉立的你,站在我面前甜甜地微笑。嫂子啊,你一定要给力!

想到小侄女,李云不禁又想到前世大姐的女儿。这一世,大姐从外形到学历见识和所处的环境,都发生了巨大变化,即便和前世的大姐夫有缘相见,成就婚姻的几率也小之又小,她只能对大外甥女说声,“对不起了”。

闲来无事,李娇起了学刺绣的念头。便央求蔡小菊,把她送到李云外婆家,和蒋氏学习。蒋氏感念她对自己女儿的维护,尽心尽力教她。李娇在刺绣上颇有些天赋,又肯下功夫,进步很快。但毕竟学习时间尚短,糊弄外行人还行,在行家眼里还有些不够看。

李墨随李瑾年夫妻和王曼母女来到上海王家,来见王老爷子。

王家和李瑾年家是世交,两个老爷子已有五六十年的交情。暑假前,王老爷子接到孙女打来的电话,说是要跟外公去L市李家玩,细问儿媳妇才知道,原来亲家这是带自己孙女给人家相看了。他王家女儿什么时候要被人挑挑拣拣了?前几日又听说自家孙女为给那臭小子挡匕首,胳膊被刺伤,更是心中大怒,恨不得立刻把老家伙和他那宝贝徒弟暴揍一顿。

这会儿听说他们也来了,便想给他们个下马威。便叫人将两人挡在外边,只放了自己儿媳妇和孙女进来。

“亲家啊,这是做什么呢?我和你兄弟大老远地跑来看你,你这是不欢迎侬?”齐淑云人还没进门,话就传进来。

她怎么来了?王家老爷子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当年他心仪淑云,谁知竟然被李兄弟的父亲抢先,为他俩定了婚事。朋友妻不可欺,他就这么抱憾终身。这才有了之后,特意让自己儿子从小和她女儿培养感情,结了亲家。

齐淑云跟着女儿和外孙女进了王家大厅,便看到了一脸尴尬的王家老爷子。

“淑云”,叫了一句,又不知说些什么,便转移话题,“曼儿,快来让爷爷看看你的胳膊”。

王曼走上前,老爷子一眼就看到她左胳膊上的疤痕。虽然没有伤到骨头,但疤痕却不短。他嫡亲的孙女啊,心疼死他了。“快,王铮,快拿去痕膏来,要最好的那种”,他冲儿子大叫。

很快,去痕膏拿来,他亲手轻轻地涂抹了一层。拉王曼坐下,一起喝茶。刚坐下,又想起来,忙让人给齐淑云磨咖啡。被齐淑云瞪得发毛,只好打发人家去请李瑾年和李墨。

李瑾年在外边早已等得不耐烦。拉着李墨就要翻墙而入,正赶上女婿出来请他,不由老脸一红。李墨赶紧上前问好。

王铮顾不上招呼他,答应了一声,便和二人一起进去。

进得厅内,看王老爷子怒目瞪着他,李墨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王曼看爷爷这样子,害怕把李墨给吓住了,赶紧说:“爷爷,李墨的悟性特别好,我的剑法使了一遍,他就能找出破绽,要是能跟您学习,肯定能进步巨大。”

“他不是你外公的徒弟吗?”王老爷没好气地说。

李瑾年知道这位老友的脾气,是个顺毛驴。为了自己这个徒儿,今儿他就服个软,“亲家,我那点武术底子你还不知道吗?就是个半瓶子晃荡。教墨儿一点军事知识还行,功夫还得你来教”。

老爷子王济民听他这么说,还是当着齐淑云的面,心里甭提多得意了,火气也消了不少。指了指李墨,示意他上前,让他打一套拳法来看。李墨遵命行事,刷刷刷打了一套。

王济民看了直摇头,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没有有什么套路,全都是使蛮力、不要命的打法。

这其实就是武术和军体拳的区别。武术讲的是巧劲,军体拳格斗术讲究的是实用,各有敝利,最好的办法是博采众长。

众人听王济民这么说,知道他倔脾气又上来了,也不与他争论。

李墨因为敬他是长辈,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有些不服气。

王济民是个老江湖,自然看穿了李墨的心思,便有心露两手震慑住他。

他示意李墨用拳头打他,李墨知道这是个武术大家,不敢托大,努力使出浑身解数。四五十分钟过去了,李墨累得满头大汗,竟然连老人的衣服都碰不到,不由心服口服。

李墨倒头便拜,被王济民老人拦住。他厉色说道:“我这武术传内不传外,你要想跟我学武艺,就得给我当孙女婿,你可愿意?”

“啊?”李墨愣住了,思索再三,他略带遗憾地说:“王曼是个正直善良的好姑娘,我对她也的确有好感,但目前还谈不上喜欢,我不能因为要学武艺,就出卖自己的婚姻,这对自己,对王曼都不尊重”,他看了一眼王曼,又说:“如果,将来我和王曼真的互相爱慕了,不管您是否教我武功,我都会想办法娶她,努力给她幸福”。

说完一席话,朝老爷子、李静夫妻两人深深鞠了一躬,跟自己师父师母打过招呼,便欲离开。

背后传来王老爷子的哈哈大笑,“瑾年,你功夫不怎么样,眼光确实不错。这小伙子,我教了。不过,师傅的名头由王铮担着,李墨呢,就叫我师爷”。

李墨心里大喜,谁担师傅名头,对他说无所谓,他又不重虚名。李瑾年却不干了,“凭什么啊,我是墨儿老师,你是墨儿师爷,你这不是占我便宜吗?”

王济民一瞪他,“那,你想曼儿叫他师叔。”李瑾年一下蔫了。

“外公,要不,你让李墨在外人面前叫你老师,私下里叫你爷爷,反正他干爷爷是你大哥”,王曼笑着说。

“什么干爷爷,什么大哥?”王济民一头雾水地问。

“我那位结拜大哥,朱松年,你还记得吗?墨儿的父亲李仲书是我大哥的螟蛉义子”,李瑾年解释。

“原来是他的孙子啊,那就更不是外人了。李静,你去收拾一间客房出来,给李墨住。”老爷子吩咐儿媳妇。

“两间,两间,还有我和你妈妈的房间”,李瑾年跟女儿说,又朝王济民说,“我干孙子在哪儿我就在哪儿,我们夫妻呀就在你这儿住到暑假结束。”王济民也不搭理他,由着他去。

自此,李墨就在李家住了下来。每天早上五点,王老爷子就在院子里传授他武艺,一直练到快十二点中午吃饭,下午他就跟李瑾年学画武器图,晚上吃过晚饭,别人纳暑乘凉的时候,他就跟王曼在院子里切磋。等大家都睡下了,他趁着月光,在院子里琢磨如何把武术和实战的军体拳融为一体。

王济民和王铮好几次起夜看见了,也不惊扰他,只是暗自点头。

时光飞逝,转眼就到了要开学的日子,李墨和李瑾年夫妻要离开,李娇也要进京。王济民交待王曼,“到首都,见了你姑,跟她说,你表哥吉凡和李墨姐姐李娇的事,我同意了。看到李墨,就知道李娇准错不了”。

转头又吩咐李墨,“你回去后,要勤加练习,我一个月过去抽查一次,这几年寒假、暑假你都得过来学习。”

李墨点头应下,便随李瑾年和齐淑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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