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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仙督

静室内一众家主各有倡议,闹得不可开交,前拿不出一个彼此认同的方案。聂怀桑拱手行礼出了静室,蓝启仁猛拍桌子,道:“够了!吵了半天没个用处!”各家家主安静下来,往小处讲只是拽着自家利益不肯放;宗门力量强盛,年岁稍长者或听前人说起或多少知道宗门厉害!自古古国傲立世界,宗门长盛,而后世族横行。宗门林立的时代惊才绝艳之辈在这方世界写就一个一个不可触及的神话、传说。

宗门虽然覆灭,蛰伏至今仍有后人沿袭,可见其深处地生命力和凝聚力丝毫不比世族差,相反更加紧密有力。蓝启仁揉着太阳穴:“行了,今日先说到这里,先去休息。”门外鬼将军温宁驻足多时,蓝思追走了过去。一众仙首自然认得鬼将军,当即抽出仙剑相向,两腿发软,手臂麻木,模糊:“鬼,鬼将军!”众人恐惧不已,蓝思追作揖“各位前辈不用担心,温叔叔有自己的意识,不会伤害大家的。”

一人立马摇头否定:“你,你个小孩子懂什么?鬼将军和他的主子夷陵老祖一样,嗜血成性,滥杀无辜,坏事做尽,人人得而诛之!”温宁拉扯蓝思追说道:“哈哈,啊苑,你自己在这里跟蓝老先生说吧!我先出去。”更有人趁势跳出来,妄想举剑拦下鬼将军,幸好被蓝启仁及时拦住。“放肆,这里是云深不知处,禁止大声喧哗,禁止械斗。”

温宁离开静室,到外面坐下。可是没有安宁,除姑苏蓝氏弟子,一众避难的仙门弟子三三呜呜上前围住他,指指点点:“这就是恶名昭彰地鬼将军。”“是啊是啊!居然有胆来云深不知处!”“小声点,小心他杀了你。”“哼!当初兰陵金氏没把他挫骨扬灰,如今又出来为祸人间!”胆大的说:“如非这里是云深不知处,我一定要杀了这个魔头!为世间除害。可惜杀了这样的人,只会污了云深不知处的地!”

温宁抬头望着一双双气愤的眼睛,黯然泪落,心想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十六年过去了,仙门百家还是对他人人喊打?这是什么世道?望着手掌,欲哭无处,欲言谁听?“借过借过借过。”聂怀桑挤了进来,到温宁身旁向他伸手,对众人说了句:“世人皆知鬼将军,谁识白衣温琼林。”他们拦住聂怀桑:“你是谁?想带鬼将军去何处?”

温宁一脸茫然,傻傻道:“聂,聂宗主!”

聂怀桑打开折扇,玩味:“你们想我是谁?”众人意难平:“管你是谁?总之你不能带走这为祸苍生的怪物。”聂怀桑听不惯这类套话,反问:“哦!祸害苍生的怪物。你几时见他祸害了苍生?是害了你家,或是害了那一族!不妨列举一二,我到想听听。”那人狡辩:“哼!鬼将军做的恶事少吗?哪列举的完?我们仙门百家只用记住他做的坏事便足够,何必管那么多!”聂怀桑讥笑:“只用记住他做的坏事便足够!这就是要诛杀他的理由吗?还是他姓温或与魏无羡有关系呢?”

“总之你不能带他离开。大伙说是不是?”

“对!他说的没错!绝不能放过鬼将军。”

聂怀桑看向他,朗声:“温宁,怎么你到了云深不知处就变了个人?没有了鬼将军应有的杀气、凶戾。”温宁地头不语。聂怀桑深吸口气:“我呢,就是人称‘一问三不知’的哪位家主。你们谁想拦的,尽管来试试。”有人大叫道:“聂,聂怀桑!你是聂怀桑!”“什么,他是聂怀桑!”众人不敢相信,眼前所见是真的。金光瑶身死云萍城,聂怀桑三个字响彻仙门百家,几乎人尽皆知。世家子弟努力咽下一口口水,连连后退让出一条路来。

古道上一人一马一剑,洒脱的背影是对这个世界无限的热爱!阳光温暖了心窗,抚慰了寂寞。蓝幸初回头看向姑苏的方向发笑;那日逃出炽炎谷后蓝思追欲回姑苏禀告情况。温宁相随左右,而自己却不想这么快回到云深不知处,便在中途离开了。要赶往的地方是长川……

没有人知道他要去长川,去长川的目的是什么!他是一个人,脸上时常挂着一丝忧愁的笑容。

夜晚的云深不知处格外清幽动人,报告完不夜天城发生的种种事情,蓝启仁大为惊叹,迅速联想到宗门后人早有准备,不夜天城上空被仙门百家设有大阵;温若寒身死,如今又用阴毒手段将他制成傀儡。这仅仅是开始,那么接下来会从哪里下手?突然想起刚回云深不知处是弟子交给他的一封信。回到屋内在案桌上下翻找,于书记里得到,缓缓坐下凝视一会儿,猜想里面写的会是什么。

拆开信封,一行行醒目大字直让人头昏脑涨,急火攻心。“关陇三大仙门世族脱离仙门百家,择日重回宗门之下。”蓝启仁有些失神,慢慢放下纸笺,自言道:“关陇李氏、周氏、长孙氏三大世族已降,仙门百家望风而散。”不禁摇头苦笑,又面无神情生僵硬:“西南亡矣!”

“温叔叔,今日对不起。没能保护好您!”温宁拍拍他肩膀,“都已习惯。”蓝思追心里不是滋味,‘都已习惯’!试问要经历多大苦楚、沧桑才会如此泰然?仙门百家自谓正道仁义之士,护一方生灵安康。难道妖邪就真该一律斩杀吗?难道玄门正道就没做过错事吗?难道命运捉弄就该弃之深谷吗?蓝思追没有答案,世间诸是无常,仙门百家披肝沥胆。温宁和蔼:“没事的,你说真不把蓝幸初的事情告诉蓝启仁老先生吗?”蓝思追嗯了一声,“蓝老先生已经知道他私自下山之事,并且派出弟子去找他。这些年他甚是不易,且让他去吧!以后的事情由他自己决定。”

温宁不解:“阿苑,你什么时候变了个人!”蓝思追回答跟魏前辈学的,人这一生多被困苦折磨,想做何事就要抓紧时间去做。别人的看法其实并不那么重要,温宁朝他笑了笑,打上一个寒颤,“云深不知处可真冷!”

约三四日后,魏无羡、欧阳子真已到达西南地区边境。沿路有石碑警示来人,“生人勿近,群怪乱舞。世间荒地,仙道无情。”欧阳子真毕竟少出远门,大多数时间都是锦衣玉食;瞧见满山雾气腾腾,林深水险,道路荒芜,“魏前辈,这是什么鬼地方?比乱葬岗还可怕。”魏无羡仰头注视周围环境,“的确,西南地区地形甚为复杂;书中记载多毒虫鼠蚁,其仙门府舍依山而建,凿洞而居,行事乖张,与世俗相悖。自己小心!”欧阳子真站到他身旁玩笑:“有魏前辈在,我怕什么呢!”

魏无羡倍感头疼,暗想自己真的有那么厉害吗!摸着脑门思索片刻,欧阳子真已经走到了前面。“这小子真是不要命的主!刚才还答应的好来着。”边走在小路上,边观察周边环境,这里湿气很重,到处有神像屹立,不知道蓝湛现在在哪里?

西南地区沟壑纵横,所处范围极阔。与中原一样,有四五个大的仙门世家驻守,分别为蜀中唐氏、渝丰齐氏、金鼎骆氏、徂徕米氏、青城张氏五大仙门世族。不乏小世族纵横交错,大体上讲五大仙门世族传承较远,实力厚重,门生众多。岐山一役退回西南,十六年未出世半步。

西南境内沿小路徐行一两个时辰,高耸山峰环绕不见天日,弄得人昏头转向。欧阳子真蹲在地上无力“魏前辈,怎么走了老半天人影都没见着。按理说不应该呀!”打开水壶喝到一口就见了底,沮丧“水都没得喝了。”魏无羡沉思一会儿,以猜测的口吻说”其实,我也未来过西南地区。仙门百家中我见到的典籍对西南地区描述很少。大慨还在更深处!”

“那我们岂不是没等见到他们就渴死在路上!”魏婴坐下来休息养神,顿道:“别说话,有山精鬼怪再向我们靠近,可能闻着了我们的气息。”欧阳子真吓得怔住,抓起仙剑拿出男子汉应有的勇气。魏无羡按住他“你怕了!放心,有我在。”欧阳子真缓缓放下仙剑,神经依旧紧绷着,云起雾消,涧水飞溅,白猿掠过头顶,声声长啸凄凉久绝!

山精嗅着人气前来,黄毛乱发,嘴尖眼大,耳朵极小,像是发育不良造成的。跃身到魏无羡前面舔舔舌头,想着能饱餐一顿。魏婴睁开眼见他模样,没心情:“看样子你是饿了许久。”山精未启灵智,外官虽和人类无多大差别,却长得穷凶极恶;欧阳子真拔出仙剑,胆怯:“还,还不滚开。”山精虽不能言语,却感觉的出魏无羡身上散发出的巨大怨煞之力,不由心生怯色。魏婴冷笑:“哼,怎么不动手吗?”转头看向欧阳子真说:“去跟它过过招。”他回答:“魏前辈,我长这么大,没降过山精!”

“今天不正是机会吗!”

欧阳子真硬着头皮冲上去和山精缠斗一起,魏无羡纳闷:“奇怪,为何只有一只山精!”那只山精品阶不高,欧阳子真打了有段时间才勉强弄伤它,最后让它跑了。魏婴教育:“你这样不行!平日肯定没少偷懒。”欧阳子真不好意思地一笑,“也不是经常偷懒!”魏无羡打算讲讲自己风光有趣的过往,想想又放弃了。两人继续延山路前进。山路没有尽头,一段又一段……

行至一天一夜,抵达蜀中。途经村庄时村民好心:“你们是外人吧!不要去蜀中了!前些日子也有十多个仙门修士来过,全被唐家抓了起来。”魏婴思虑这段话,难道蓝湛他们被抓了?

蜀中。大街小巷虽有行人买卖,但是死气沉沉,极为冷清。路上人很少,大多店铺白天都关着门,透过门缝看到外来人更是害怕、惊恐。一时间魏婴不明所以。问欧阳子真我俩长得很丑吗!干嘛躲我们?欧阳子真摇头,“大慨是当地风俗。”魏婴不认同这个说法,“八成是蜀中出了问题!想想也该知道。哪有大白天不开门做生意的。即便我们是外来人,也不应该怕成这种程度况且我们目前为止没有做出任何出格事情。所以解释这个问题不会很难。到唐府走一遭就明白了。”

刚走到城中央,一群衣着统一考究的修士便赶来把二人围住,目光凶狠,充满敌意。魏婴微微一视,声音饱满:“你们是唐府的人吧!”领头的人回应:“正是。我们家主恭候您多时!只是没料到您会带个累赘前来。”欧阳子真十分自信地驳斥“你说谁是累赘,再说一遍试试。”那人骄傲:“哼!姑苏蓝氏都被我们请在府上做客,何况你一个牙都没长齐的小孩子。”魏婴眉头一锁,抽出鬼笛陈情,厉声问道:“你们把蓝湛怎么了?”那人大笑不止,洋洋得意:“放心,我们只是让他们暂时不能使用灵力。不像你们中原仙门百家!”

魏婴用低沉的语气说道:“哈哈。我来不是与你们争孰是孰非的,你们最好别动含光君一根汗毛,不然我一定把蜀中夷为平地。”那人并不那么相信,依然大声:“是吗?夷陵老祖有翻天覆地之能,如今没了阴虎符,不知还有几分实力!你大可以在蜀中一试。”

魏婴神情自若,不假思索:“哦!这算是挑衅吗?没见到蓝湛之前我不会动手。带我们去唐府。”那人未想魏无羡如此镇定,只好前面带路。蜀中尽头即是唐府所在“别离居”。别离居两边清幽冷寂,院中种有两株百年古树,唐氏守戒森严,俨然是一个铁桶,进去容易,出来却要费些工夫。

“等会进去了多留点心!万一动起手记得跟在我身后,别乱跑。”魏无羡悄悄对欧阳子真说,领头的人浅笑两声,装作没听见。暗中狂傲不可一世,“哼!这里是蜀中,不是中原,你走不了的魏无羡。”

一众修士在府门前分散站在两边,领头人看了他俩一眼,“请吧。”进入唐府,一股阴冷之气袭上后背,欧阳子真左顾右盼,暗道:“这是什么仙府,冷的要死。阴气这么重!”“宗主,远来的客人到了!”唐决睁开眼,“好!我知道了!”大厅内唐决高坐上方,下边左右坐着四位修为高深的长老。魏无羡瞥他一眼,天庭饱满,眉浓眼大。周身透着罕见鬼气。

“你就是魏无羡?”魏无羡点头,“正是。不知唐宗主有何指教。”唐决二话不说,嘴角上扬,飞身攻来,一手擒拿法使得出神入化,威力绝伦,直让人叹服!

(又是一年的秋天,许多树上的叶片慢慢枯黄,在时间的催促下完成一生的历程!风中带着点点苦涩味道,我不知道还会持续多久。细数叶落,听着歌,望着灰朦的天空。世界那么大,我可以请个假吗?暂时离开一段时间!故无情2020.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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