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门百家悉数抵达清河,战火燃起,天空弥漫血腥与仇恨。这种血腥不知从何处生起,又该在何处消散,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是和人相依偎的。无数清河百姓惨死在世家子弟剑下,不问黑白,不管是非,不论对错。聂氏子弟全聚于不净世内,以阵式阻挡。没有正面冲突,聂怀桑伫立城头默默观望城下的世族子弟!
江澄凶神恶煞地盯着他骂道:“聂怀桑,亏我一直把你当朋友,你就是这样对待我、仙门百家的吗?莲花坞与你有仇有怨?你制出那么多傀儡来侵犯云梦。”满脸憎恨:“还把温若寒给复活,炼成傀儡!好手段啊!聂怀桑!”聂怀桑不禁笑出了声,偷窥灰朦的苍穹,硝烟四起,隐隐有寒冷剑光落下。他缓缓说道:“呵呵!我制出的傀儡!江兄,打心底你相信吗?我若要覆灭莲花坞废那么大的劲干嘛!你,拦得住我吗?我不知道你们从哪里听来的消息,说我和宗门勾结,要铲除仙门世族。更偷学邪术,贻害天下!”
“敛芳尊已死!你还不够吗?”广陵褚氏家主质问道。聂伯心力憔悴,委屈求全:“江宗主,褚宗主,都是仙门百家,何必苦苦相逼?怀桑只是一时走错了路,不能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吗?”穆冲喝道:“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一把年纪了,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我们给他机会,他给仙门世族机会吗?”聂伯换言:“那清河百姓总该是无辜的吧!为什么对他们都不放过呢?难道他们也算妖邪吗?”穆冲眼高于顶,冷冷:“当然!妖邪之地那有无辜的人?都该死该杀!”
聂羽手指着他说“呵!这也是正道行为吗?你们是打算用对付岐山温氏的方法来对付聂氏吗?”穆冲摸着下巴不作回答,显然是默认了!聂羽放声大笑,“真够嘲讽啊!明明自称玄门正道,行事又不问青红皂白便杀清河百姓。请问这是正道所为吗?如果这样也算正道,那么不当正道也罢!不过持强凌弱。”聂怀桑嘴角上扬,凝视众人虚伪的双眼,没有灵魂的躯壳,“那你们打错了主意!没错,我聂怀桑是进入过北荒,修习过邪术,那又能代表什么?代表我即是妖邪之徒吗?试问我这个妖邪之徒做过什么危害仙门百家的事情!”
众家主、弟子一时哑口无言,不知如何自处。他哪翻言语惊吓住聂伯,他抓住聂怀桑的手臂恳求:“孩子,为何如此糊涂?这,这是要毁了清河聂氏呀!”慌忙地望向聂羽,委托:“聂羽,聂羽,快,快带着宗主和聂氏子弟桃命去。我们不是仙门百家的对手!做错了事就该受到惩罚,只是聂氏不该就此毁灭。这一切恶果罪名由我一肩担下!”聂怀桑扶住不知所措的聂伯,镇定:“聂伯,我们就在不净世。我看谁敢胡来!不净世不是任何人都能来撒野的地方。”聂羽拔出长刀,战意高亢;其他聂氏弟子相继抽出长刀,严阵以待,没有惧色!聂怀桑望了望聂氏弟子,坦然:“我这个家主没当的好,连累了各位。但是,我可以保证,有我聂怀桑立于此地,无一人可伤你们一根汗毛!纵使我聂怀桑万劫不得超生。”
聂羽举刀:“与宗主生死共存,决不后退!”众弟子跟着高喊“生死共存,决不后退!生死共存,决不后退!”见到这一幕,江樵委婉:“师父,这聂宗主不像个坏人,你看这样的生死关头,没有一个聂氏弟子独自逃生。都与他同进共退!如果真是十恶不赦之徒,怎能又这种感召力。”江澄斜视他一眼,“全是聂怀桑使得阴谋诡计把他们蒙蔽了!他演戏可比金光瑶厉害百倍的。”
“别说大话了!当年温若寒不可一世,下场嘛大家都是十分明白的!我劝你束手就擒,念你为仙门百家除掉巨害金光瑶,我们可以给你条生路。”平阳姚氏宗主赶来助阵道,蓝幸初提剑走来,打量他一眼,放肆:“哦!呵呵!这不是姚宗主吗?听说你投了宗门,为何现在又跑来清河?”姚宗主吹眉瞪眼,又不敢说话,回避:“哼!我不跟你一般计较,还不快滚开!想想云深不知处是怎样毁的。”
蓝幸初走到他面前压低声音,道:“今日之后,世间不会再有姚宗主和平阳姚氏。”姚宗主气得七窍生烟,连连岔气,怒道:“你,你!”姚氏弟子拔剑相向,俨然一副不肯放过他的派头。蓝幸初撇开他们的剑刃,来到三毒圣手江晚吟旁边,金凌瞪着他说“不长眼的东西,来这里干嘛?”他微微浅笑,嘴唇微启,说:“江宗主,你这脑袋是榆木做的吧!”他指着江澄的脑袋一脸讽刺!
紫电顺势拂起,他事先料到江澄会突然发难,随即翻身腾空躲闪。“这么轻易就被人当剑使!不过如此。”一鞭未中,江澄连挥四五鞭都让他避开。三毒出鞘,欲置他于死地。宋岚阻拦住他,希望他罢手。一向好面子的江晚吟怎么可能经此羞辱而安然无恙!蓝幸初推开宋岚,祭起仙剑和他缠到一处。剑光飞舞,不相上下。
琴声扣响,一道强横灵力把二人分开!含光君、魏无羡两人翩翩而来。“你还要胡闹到何时?”含光君问蓝幸初道。魏婴挪步道江澄身旁;望了望金凌:“你不在金鳞台,来这里凑什么热闹?欠收拾。”金凌低头想了会儿,坦荡:“我是兰陵金氏家主,为何不能来。”
“金凌!这里今日很危险,我不想你有事。”
金凌抬头勇敢:“我不怕危险,只怕维维诺诺地活着,一辈子一事无成!纵使我没有爹爹,我依旧会如他一样骄傲的立于天地之间。”
魏无羡走到中央,注视城上的‘好友’聂怀桑,又把目光转向蓝湛。他一脸惆杂,凝重地开口:“聂怀桑,正道你不走,邪道你偏要闯。今日酿成大祸,还不知悔改吗?”“含光君,我真以为是我听错了!这话从你口中说出。仔细想想,也符合你的一贯作风。”聂怀桑说。
“事已至此,你还想枉做反抗,自送性命?你自行下来,我以仙督名义作证,不伤聂氏一人。”聂怀桑冷酷严肃,气息逐渐变得可怕。天空中怨气聚集,阴风飒飒,“哼!我聂怀桑凭什么要认罪伏诛?进北荒,破结界,修邪术就该剥夺他活在世间的权力?仙督,你已然入了魔啊!还不自知。”
蓝幸初神经紧绷,手指一扣再扣,神情犀利。穆冲心生毒计,意图消磨四大仙门世族力量,又除去夷陵老祖这颗不定时炸弹!祭起仙剑斩向聂氏弟子布下的结界!顷刻,众世家弟子挥剑冲了过去,把聂氏弟子的结界阵式砸出裂痕,裂痕在强烈冲击里愈发不堪一击。最终如同灰白交织的镜片彻底粉碎。聂怀桑冷笑:“为什么?这是为什么?”没有回答,若非大哥惨死,他会走这一步吗?或是世人闻风而动,随波逐流!他的身影顺移至大门前,一道正气和煞气相互依偎的力量横空出现,形成一道明亮的墙壁挡住众世家子弟进攻的节奏。
魏无羡狞笑着走上前,摊开双手,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讥讽:“哎呀!想不到,真想不到聂宗主也是我魔道门人,还不快参拜老祖!”忽然一柄仙剑落下,接着是无数宗门弟子、宗主。“魔道祖师恐怕不是你,而是你前面的聂怀桑!”北渚傲然屹立在天空之上,俯视众人。并说:“聂兄,这是局面非我为之!”
聂怀桑抬头望着他淡淡道:“当然不会是你,你用不着玩这种小伎俩。”看向魏无羡:“对吧?魏兄。”魏无羡咬牙切齿:“北渚!”金凌注目天空,悸动:“舅舅,是宗门。”江澄发怒:“我看得见,不用你多嘴!”
怨气横亘千古,阴灵不灭不息。一双虎符浮现在魏无羡手中,万鬼哀嚎,死尸复生。蓝湛惊诧:“魏婴,你,你终归是不能脱离那条路。你不知道此道会吞噬你的心吗?”魏无羡不在乎道:“蓝湛,你没死过,没经历过绝望,没感受过金丹离体的痛苦,没体验过正道摒弃的萧索。我想走这条路吗?我没有办法,天既然不给我公道,我只好自己去讨!即便我会因此死去,我也要以命作注,无怨无悔!”江澄仇视:“魏无羡,死性不改!还敢让这妖物重现世间,嫌因此死得人还不够多吗?”
“这——就是阻止宗门回归的最后办法!”
穆冲吼道:“魏无羡,魏无羡你疯了!”褚天临揉揉眼睛,顿道:“阴虎符!”众世家子弟把目光全集中到了他手里的阴虎符上,无尽贪婪、欲望都在这一刹那得到释放,冲破内心枷锁、牢笼。
聂怀桑长叹一声,凝眉:“魏兄,看来你是心意已决,非至我于死地不可!岐山之行你果然找到了点蛛丝马迹,利用共情得到答案。四处散布信息,让仙门百家来对付我!我也想不到你以这种方式来对付昔日故友!”北渚大笑:“聂兄,有些人注定不能成为朋友;因为,心向正道的人不可能容下‘妖邪之徒’!”
(一切终将黯淡,唯有自己才是光芒……2020.12.3.故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