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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与世殊轮(结局)

云烟流窜,天空悲鸣!仿佛人间地狱,目光所见俱是妖魔鬼怪,何处是净土?何处得安宁?何处守初心?聂怀桑心泣成血,折扇合拢,天空更添死寂、肃杀!刺骨渗人的怨煞之力把天地化作囚笼,困世间于方寸。清秀灵力四起,光明簇生,恍若崭新世界!仙门百家、宗门弟子、丑陋的凶尸一同看向天际柔软又凶恶的光芒!那是正与邪相依偎的神奇。

泽芜君率四五人御剑赶到,不作失礼地朝天空的宗门宗主们深深鞠躬,谨慎:“宗门各位宗主,魏公子、忘机,怀桑。都请停手吧!宗门属于这个世界,仙门百家不再横加干预!正邪本为一念,何必苦苦执着!世间惨淡之事还不够警醒诸位吗?”魏婴低头注视他,狰狞:“回不了头了!泽芜君。我魏婴心向正道,所做皆为仙门百家;时至今日仍不能得到仙门百家的宽容相待,我何须忍让、客气!”

“诛宗门也好,屠仙门世族也罢!今日我便与这不公的命运斗到底。什么是正?什么是邪?什么又是黑白?呵哈哈哈!我只相信我自己!”说话间怨气更涨,一道符咒涌出,天地漆黑一片,只剩下聂怀桑发出的两道力量迸生的冷漠光芒。万千怨煞之力从阴虎符内喷勃而出,势不可挡!宗门众人无不退避三舍,惶恐不堪。贾坠心生杀意:“北渚,魏婴已被横亘万古的滔天怨煞之力吞噬心智,若不除掉他,宗门今日必将万劫不复。”

北渚俯仰天地,内心犹豫不定,十大宗门宗主齐声请命:“下令吧!”北渚神情庄重严肃,缓缓脱口:“杀!”暗道以杀止杀原非我本意,山穷水尽,已无路可退。十大宗门宗主互相示意,纵身飞开形成一个球状,高高立于苍穹之下,气息恐怖,如神执剑斩破黑暗,释放光明!蓝曦臣凝眉张口:“不好,宗门要对魏婴下杀手了!”鬼将军温宁闻声暴喝数声,同时全身怨煞之力猛涨到极致,用摧枯拉朽之势奔向天空,无论公子是人是魔,温宁生死追随。

蓝忘机、江晚吟皆纵身奔去。可是十大宗门宗主联手施展屠灭之阵,威力之强大怎能用人数来抗衡。尽管他们都是仙门百家里的成名人物!十大宗门宗主是除天武宗外宗门最强大的战力,其宗主实力无一不是深不可测,道术精湛,参悟天地造化。要血洗一个仙门世族,根本不费吹灰之力即可!

十人面色凝重,齐齐施术,如同心有灵犀,阵式一气呵成!碾压了魏婴虚耗大量灵识聚集的天地煞气。四人拼命抵抗,巨大的阵式杀意剑劲把他们的皮肤寸寸割破,直见森森骨头。魏婴恢复自己的意识,强撑着从天上、地下逼来的无穷力量撕扯着莫玄羽这具孱弱的身躯,虚弱无力:“江澄、蓝湛,还有温宁!你们快让开,走到这个地步,我无话可说!就让我死在宗门手中。唯有死亡才是我最好结局,或许,魏无羡一开始便不该来到这个世界。”

四人嘴角浸出血丝,灵力消耗极大,脸色苍白。蓝湛伤心:“不让。江澄严肃:“死,死了倒好!可是活着的人呢!”蓝思追、蓝景仪、欧阳子真、金凌等小辈掠身过去,却被阵式产生的威压弹了回去。蓝曦臣准备出剑之际,天地忽然像失去了所有力量;空气都能把人呛死!

一颗由一个小黑点逐渐变大的方印至苍穹之上落下,冰冷、虚无、诡异,同时充斥着无数正气萦绕。十大宗门宗主施下的屠灭阵式一点一点裂开,失去它弑杀喋血的本能。十大宗门宗主身遭重创,同魏无羡他们一起失去所有力量,从天空落到地面。北渚举剑裁开哪方印,说道:“聂兄,你还是出手了。”聂怀桑倚立在苍穹之巅,似有无奈:“老实说,我并不想他们死!那日酒肆你猜的一点不错。十六年前我手无缚鸡之力,不学无术!”

“即使在乱葬岗谷底找回魏无羡的尸体,藏到祭刀堂内花了我很大力气。大哥死后,我打开了从乱葬岗谷底秘境中得到的薛重亥遗物,知道了以前这个世界发生的种种往事,于是我进北荒、寻古国,得到这惊世骇俗的修为!一方面设计复活魏婴,除掉坏事做尽的金光瑶;另一方面我破坏结界,让宗门回归,目的就是为了打击仙门百家。让失去玄门世族资格的世家回归本来面貌。宗门归来,刺激世族革新。可惜,仙门百家无一人愿意!”

北渚频频点头,“所以,你在利用宗门,同时利用世族削弱宗门力量,进而产生一种平衡。”聂怀桑点头,“没错!魏兄虽然是诡道奇才,制出万人敬仰的阴虎符;但是,我手中的这方‘冥玺’才是真正魔道圣物!正邪本不两立,而我却把灵力、煞气集于一身!说明正邪可以共存,只是心间一念而矣!我聂怀桑一往如初,何惧世间浮华谤身!”

魏无羡虚喘着望向天空深处的二人,呢喃:“聂怀桑,终究是你赢了。”江澄突兀:“我们都错了吗?”蓝氏弟子过去扶起他们,众人暂停打斗,注视天空中二人的变化。

贾坠皱眉:“冥玺一出,万界臣服。”

北渚微笑:“聂兄,还记得我曾说过的话吗?我们二人必有一战,这是不能避免的!我真的很想与你认真打上一场!”

聂怀桑挥袖收起冥玺,看着他说“好!我也期盼许久!我曾在大哥墓前发誓,此生从未与人当真动手!今日要破例了!大哥,你会怪我吗?”“极恶之刃”祭出,两道光芒相存,天昏地暗,落入混沌。

好比人和命运的抗争!人可胜天或天意弄人……

这是一场亘古未有的大战,两位绝代天才的比试,以往不会有,往后也不会再出现。他们是这个时代的最强音,亦是这个时代的终结。

三日三夜后,仙门百家和宗门纷纷从不净世撤离。世族返回各自驻地,宗门重回世间。

蓝忘机仍旧是仙督,统领仙门百家;重建云深不知处后蓝曦臣放下内心悔恨。独自离开云深不知处闲游世间各地,不再插手世族与宗门的繁琐事情。魏无羡在聂怀桑的帮助下封印了重聚的阴虎符,带着温宁回到乱葬岗创立修罗道场,传授诡道术法。宋岚和蓝幸初成为好友,力排众议,将岐山不夜天城重新修筑,建立起一个不以血缘、家世、天赋为衡量的宗门——雪岚阁。

晓星尘一直未归,但是世人对诡道术法的认识了解的更加深入;对诡道修士不再拒之门外,对诡道有了新的认知。灵力是力,煞力也是力,关键在于使术人的心。力从来没有好坏对错之分,有的是人!

宗门重回世间,回到数千年前的仙峰洞府中。发扬宗门道义,普化众生,与世族密切往来交流。和睦相处,至此兴盛!然而物是人非,故园残破,梦碎千年……

交代完清河事务,聂怀桑辞去家主一职,交由年轻一辈里品行较佳的聂羽。留下聂氏精深刀术秘籍及部分宗门上乘仙术。自己游历世间,观望山川风景,做回那个一问三不知的闲人,飘然离去!

泉州出海口,聂怀桑回望来时走过的路独自感慨!笑世事无常,天意弄人!自己平平庸庸,机缘巧合下竟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历经众多风浪,人世沧桑。做梦都不曾想到,到底是命运啊!北渚御剑而来,浅笑:“聂兄,这就要走了吗?当真潇洒!”聂怀桑看着他许久未语,默立一会儿,忍不住笑:“哈哈!大势已成,无须再有我!该走了!我这一生做了很多事情,不敢说对,也不敢说错!不过,现在都不重要了!对与错,是与非如风消散,我自游荡山河!”说完从怀里取出哪卷“白骨生肌之术”还给他。

北渚接过迷惑了少顷,道:“聂兄不打算复活尊兄了吗?”聂怀桑一脸淡然:“以前想,现在不想了!坦白说,‘白骨生肌之术’并非真正的逆天仙术。逆天仙术我已明悟,然而逝者已逝;何必执着让他们重回世间呢?命运已然注定,只是徒自苦恼!生命中有这段缘已经很好!”

“还未知聂兄准备去往何处?”

聂怀桑想了想,“心事已了!世间诸事我已厌倦。只想做回‘一问三不知’。听闻海外有仙山‘蓬莱’,上面盛产佳人!怀桑不自量力,愿赴蓬莱找一人看尽

风月,看四时。”

“聂兄好兴趣!只怪我俗务缠身,否则定与聂兄去蓬莱。”聂怀桑摇着折扇叹道:“哈哈哈!北兄,你可没那个闲功夫哟!此时此刻,唯有北渚称得上‘好朋友’三字。告辞了!他日有缘再见。”

北渚大笑:“怀桑,长川风景秀美,有时间一定要来看看。”聂怀桑点点头微笑不语,信步登上一叶扁舟出海,身影渐行渐远……

北渚朝着他远去的海面深深作揖鞠躬,半响顿悟道:“与世殊轮!”

诗云:指尖仰望清辉减,料光景偷换年年。风霜紧,栈道绝。异草奇花诱人眼。恨首迟迟天降雪,痴愿不解浮生切。逆旅蓬飘意怜怜,万里人去更无绝。

(时光匆匆不回头,我在此静默眺望!《怀桑传》至此完结,这段旅程终归是会结束!下一个故事已经准备好了,你想要看了吗!我在此处等你,你是否依旧?离2021年还有27天,哈哈!你好!2020.12.4下午——故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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