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戬一听这话，立刻便是来了劲儿。
他非常不爽地瞪大了双眼。
“你不是昏君，谁是昏君，你不是无道之主，谁是无道之主！”
他的一声质问，从嘴中出现。
而远处的闻太师见到是杨戬输了也不由得为之欣喜，他连忙走上前来。
见到大王已然将剑横在杨戬的脖子上，闻太师连忙说：“大王……您您赢了……您……没事吧？”
话才刚说，帝辛便是豪放的大笑。
他的脸上充满了夸张的笑意。
随即拍着手掌说：“谁是无道之主。”
杨戬冷冷的盯着他。
“难道不是你？”
那冷酷的眼中充满了浓烈的杀气。
而一旁的闻太师皱了眉头，立刻就说：“杨戬你放肆！”
杨戬冷冷的笑了一声。
“闻太师你一世英名，竟然要忠诚于他，实在是令人心中疑惑，此乃无道之君，你忠诚于他，那是助纣为虐。”
这话才刚说。
帝辛却拦住了想要骂人，想要动手的闻太师。
他非常好奇的说：“你的嘴里字字句句皆在辱骂，字字句句皆再下定论，但是你可知道我究竟做过什么吗？你这样说又有何论据，你就算是这样说，却又怎能证明我是无道之君？”
他话说到这儿，反倒是非常奇怪的盯向了杨戬。
杨戬的目光中，不免得多了几分错愕之感，一下子愣了。
面对这样的问话，他的心中也多了几分疑惑。
对啊，这家伙似乎好像也没有什么过错。
他思索了许久，便是说：“如果你不是无道之君，那么多的诸侯国怎么可能会反……”
他的话才刚问出来。
却立刻只听帝辛说：“如果贼子作乱，那这样也能算是君上的错的话……那么岂不是太不公平了，如果他们心怀不轨呢，如果他们本身……便是心中怀着不臣，也能怪得上我吗？”
这句话才刚刚落。
杨戬被他这话给吓了一跳。
但是一时之间却又找不到更多的理由。
他思索了许久，深吸了一口气便是说：“你侮辱女娲圣人，更是废弃了祭祀圣人，如此一来，便是会使得天地缺失圣人的庇佑……你这不是无道吗？”
话才刚说。
却立刻只听得帝辛哈哈大笑了起来，他的脸上充满了嘲讽之感，一下子便是非常夸张的大笑着道：“如果天下间都要祭祀圣人，如果所有的东西都要依靠圣人，那么圣人就会占据天下间所有人的脑海，同时也会影响到所有的人，那么人族究竟是人族的人族还是圣人的人族？”
他这话问出之时，将剑缓缓收起。
杨戬听到这话，顿时感到非常的意外，他的脸上满是错愕之感，不由得为之一呆。
本来他想怒斥大逆不道。
可是细细想来。
似乎确实是如此。
如果一切都以圣人为先，那么这个种族究竟属于谁？是人族本身又或者是属于圣人的控制？
杨戬本就是圣人门派之下的弟子，他自然便是无法认同。
虽然心中略有疑惑，可如今仍然说：“废弃圣人的祭祀乃是大逆不道的行为，圣人庇佑天地，使得风调雨顺，你如今的晦气，那肯定会招来圣人的报复，使得国不泰民不安。”
帝辛听得他这一番论调，顿时大笑了起来。
若是换了别人肯定反驳不了。
因为在这个时代，每个人的观念便是要尊重那高高在上的神，尊重那高高在上的天。
可帝辛的思想却并不是那么简单，也并不是那样的充满畏惧。
只听他说：“哦？如果祭祀敬畏，圣人才会给予庇佑，那就跟强盗又有什么不同呢？如果想获得自由都是一种错的话，那么这样的圣人就好似是牧羊人一样，而人族就好像是他手中的羊群一般！”
他话说到这儿，杨戬顿时被吓了一跳。
杨戬的脸上充满了惊奇之感，不由得为之一惊。
他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论调。
他自小所接受的教育，便是要尊圣人为尊。
如今帝辛的话语却狠狠的令他一惊。
帝辛接着说：“圣人之所以要庇佑天下间的万民，那便是需要他们的信仰，但是我却要让他们的信仰，真正的自由，脱去枷锁的人才能真正的被称为人，不然便是被他人所操纵的傀儡不是吗？”
他猛地向前方走了一步，一双眼睛冷冷的盯着面前的杨戬。
杨戬看着他思索了许久，深吸了一口气。
他咬牙说：“可如此一来……必然会引致天道……”
帝辛却笑了！
“天道？什么才叫天道！难道天道就是人族本身弱小，所以要受到圣人诸多限制，要供奉他们，才能够换得一席平安？我现在先偏，不要这样，我现在偏偏要让人族裔与天地之间在不受其他种族的压迫，在不受他人的调遣，在不成为任何人的傀儡，这便是我所做的事情，难道这样就叫做无道之君？”
他这一番长篇大论落下，便是让杨戬顿时愣在当场说不出半分话语。
杨戬呆滞在了原地，深深吸入了一口气，浑身微微一颤。
就算是他这样的强者，如今也找不到更多的反驳的理由。
他往后撤下两三步。
闻太师则是说：“大王心怀天下，又何有无道一说？只不过天下间有人假借天意行事，这才如此罢了。”
帝辛冷冷的盯着杨戬说：“你若是当真为天下人所想，那便是应当将那些假借天意之人除去这才能还天下之人的幸福，这才能够使得天下之人免去被束缚。”
他话说到这儿，也终于让杨戬有所领悟。
杨戬深吸了一口气半跪了下去。
只听他说：“是杨戬眼界短浅了，没想到……被称为无道之君的您……竟然有这一番见识，您说的没错，我愿跟随您开创更高的世界。”
这句话语缓缓落下。
帝辛顿时露出了笑。
他走上前扶起来杨戬。
“你能理解，寡人心中的宏图伟业便是能成为寡人的想法，从今日起，你愿意跟随在我的左右吗？”
杨戬听得此话激动万分地道：“我愿意。”
他话说出之时，更是猛然瞪大了双眼。
随即他便是深吸一口气，他的心中不知道自己今日所做的事，到底是错，又或者是对，可他此时只想跟随本性。
只想看看这个帝辛到底能做出怎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