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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那时风景别不同

盘纡石径,疏树淡影,冷光凝白。

夏天即将过去,晨风乍起,簌簌作响,更显万籁俱寂。

“你真是我亲哥,几点,这才几点啊,你的人性何在?等到天亮也不迟吧?咱起码能多睡一小时。”

睡眼惺忪的谢小腰满心不情愿。

原则站得笔直,和东扭西歪好像满身长刺的谢小腰形成鲜明对比。

一起在悟能身边成长起来的人,只剩下谢小腰没能登上方寸山。

今天,原则似乎知道了究竟是因为什么。

熵增会带来舒适感,但这舒适感是致命的堕落。

熵减会时刻让人感受痛苦,但痛苦才能让人更加强大。

放纵是熵增,自律是熵减。

熵增的终点只有毁灭一个。

一生往往给人一种漫长的望不见尽头的错觉。

其实不是。

原则最近经常心悸,总有一种莫名的危机感,不知道前边有什么在等着他。

他有了不同寻常的能力,只要在悟能身边亲近的人都有了或多或少的变化。

但目前而言,这种能力好像并没有办法提供足够的安全感。

生命的熵减过程,是两种不同能量的殊死搏斗,逸散的能量只会加剧环境的熵增,环境会变得越来越恶劣,生命则会变得越来越强大,这就是递弱代偿。

环境可并不仅仅只是天气、土地、水、植物、动物。

直觉告诉原则,就好像要付出代价一般,拥有超能力,也必须面对超能力带来的磨难。

谢小腰并不理解原则的苦心。

原则也无法对她明言,没有真凭实据的东西他从不轻易宣之于口。

宿雾凝露,天色欲曙。

谢小腰没事的时候喜欢看小说,小说里主角无一例外都是好人。

自己也是好人,可为啥命就这么苦?

人家都是要啥有啥,想啥是啥。

到自己这里就步履维艰、凄风惨雨。

被爹妈管、被老师管、被领导管,现在又多了个原则来管,凭什么啊?

难道要逼着大家不当好人么?

不怪早恋的小女孩哭着抢着往狗屎一样的坏孩子身上凑,

这就是打心眼里羡慕那种滋润、不羁生活的结果。

得不到的东西总是好的。

内心吐槽后,谢小腰还得挤出笑脸,来表现出自己有良心,要不人家该不高兴了。

当好人真累,受了伤害还得顾及施暴者的感受。

山,就在那里。

不登上去,永远不会知道上面的风景到底如何。

别人,永远讲不出自己心里的感触。

谢小腰真的很想上去,

为此她尝试过不下五次。

也就到五次为止了。

不是很多人愿意一次次迎接失败,谢小腰同样是很多人中的一员。

很多人,都厌恶失败留下的挫折感。

不去挑战,就再也不会有挫折。

山风轻柔吹过,带着隐隐草色。

“我不想迈腿,感觉今天运气不好,肯定上不去,要不你就自己上去算了。”

谢小腰看着身后的原则,有种奇异的感觉,对方似乎和这里的山、石、草、木完美地融为一体,成为其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而自己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那么另类,那么突兀,似乎光是站着都是对美的亵渎。

“听说,王平生第一次来的时候,恭恭敬敬地先磕了三个头。”原则温和地说道。

“悟空没磕头、史大路没有,你也没有。”谢小腰不服气。

“我们是没有,跪拜是一种古老的礼仪,是表现自己心悦诚服的仪式,别人我不清楚,但我的礼一直在心中。”

原则说完,便对着方寸山双手合十,跪倒在地。

一滴水珠轻轻落到谢小腰脸上,把自己拍得不成形状,微凉、湿润的感觉划过面庞。

要下雨了么?

谢小腰看了看越来越白的天光,又看了看五体投地的原则,水汽开始向眼眸凝聚。

压抑的心情如烟雨笼罩,无法释怀。

她明白原则的用意,更为自己的小心思难过。

为什么别人做什么都洒脱自然,自己又哪来的羞耻之感?

跪拜本就是一种礼仪,自己的人格也没有受到践踏,到底是什么阻碍着自己敞开心扉?

这就是自己无法登上方寸山的原因么?

谢小腰轻轻退到原则身后,双膝弯曲,匍匐于地。

泪水无声地渗入土壤,重归大地。

雨,点点滴滴落下,敲打在泥土上,如春蚕食桑般发出沙沙微响。

起初,并不大。

叮叮咚咚、嘈嘈切切。

随着风柔和而坚定地吹送,开始变得细细密密。

这时,一只强健有力的手臂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将她拉起来。

谢小腰仿佛于溺水中失去所有力气时抓住一截浮木,紧紧地抓住不放,任由西东。

在如诗般的斜风细雨中踉踉跄跄。

她想哭的时候,无声无息的滑落泪水只是个前奏,呜呜咽咽的抽泣才算渐入佳境,

距离达到撕心裂肺的涕泪横流高潮还远着呢。

现在,蓦然被人横加干涉、粗暴打断,头脑一片空白。

只能深一脚浅一脚不由自主地跟随。

等到停下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已经来到方寸山上。

晴天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晨光铺遍,晓曦染红,眼前天地一片宽阔。

光秃秃的石头山,实在谈不上什么风景。

一棵顽强生存的菩提挂着疏疏落落的叶子扎根在石缝中。

谢小腰走到树下,倚着树干慢慢滑坐下来,慢慢把自己蜷缩成小小的一团。

似乎这样就不会有什么东西再注意她,把她这个本不属于这里的异物驱赶出去。

原则看到了属于自己的那块砖石。

空明映照处,羊脂白玉一样光滑莹润、曦曦闪辉。

它的对面十数步处,还有一块更大更长的胭红色砖石遥遥相对。

在它们中间,正北方还有一块铁黑色虚影隐隐成形。

砖石与地面宛如一体,就好像天然生就。

一桶冷水兜头泼在昏迷的男人身上。

像针一样尖锐的痛楚重新回到感知,让接触到的每寸皮肤都经受考验,从而使意志仔细品味,反复思考是否到了该屈服的时候。

拷打的意义就在于此,让对方诞生这个念头。

只要这个念头萌生,便会野草般压抑不住地疯狂生长。

屈服只剩下时间问题。

王平生连续三天,每天在固定时间都会来看这个男人一眼。

只有在这个时间里,男人会得到短暂休息,医疗,食物和水。

“不要再折磨我了,你们要做什么,倒是说啊。”男人哀求着。

王平生默不作声,轻轻地转身离开。

“不要走,不要走。”

一只穿着沉重皮靴的大脚重重踢在他脸上,哀求声戛然而止。

旋即,充满痛苦的惨叫伴随着沉闷的鞭打肉体声再次响起。

王平生的队伍有三百多人,在这个军阀林立的国土甚至连一块自己的地盘都没有。

外界对他们这股势力的印象就是雇佣军,亡命之徒。

队伍的底子是形形色色的罪犯,来自于周边各个国家。

王平生之所以能站住脚除了里奥帮他打下的经济基础,更多的是依靠个人魅力。

他从不放弃任何一个人,只要你一天没脱离他的队伍,他就会为你舍生忘死。

“我不管你以前是什么人,加入我们的队伍,就必须明白一点,这里所有人都是一个整体。一个人有事就是所有人有事,别谈什么代价。”

雇佣军干的就是刀口舔血的活。

王平生立下三条规矩:一,出任务难免有死伤,不准放弃一个伤员;二,不得不放弃的时候,必须对方亲口留言;三,营救兄弟,不论代价。

不认可的,随时可以离开。

这在雇佣军里是个很矫情的规矩,很多人都不屑一顾,都是有今天没明天的主,没有随时横死的觉悟还干什么亡命徒?为救别人而让自己死简直是天方夜谭。

但王平生就是这么做的,还坚持了下来。

如果有势力俘虏了他的伤员,他会第一时间联系对方要求赎回。

曾经有人开出天价加以刁难,后果就是遭到王平生疯狂报复,最后不得不释放俘虏,息事宁人。

佤邦联合军和果敢同盟军是王平生最大的两个客户,也是他的庇护者。

八戒建立方寸山系统的第一时间,就在王平生识海中构建成功。

王平生发现自己的慈悲值竟然是负九十九,这就是原则在山顶看到那块不能凝聚实体的虚影原因。

但这并不影响系统其他功能的使用。

王平生把里奥拖出来时发现他的布施值竟然接近十万,顿时红了眼。

布施值能兑换三种药品,阿伽陀丸解毒,小还丹疗伤,大还丹救命。

阿伽陀丸和小还丹都是五百点可以兑换,大还丹直接就是三万。

王平生逼着里奥给自己兑换了阿伽陀丸十枚,小还丹三十枚,大还丹一枚。

以前的路走窄了啊。

自从有害麻醉品种植被禁绝后,军阀们经济来源主要依靠赌博、走私和军火交易。

王平生靠着雇佣任务也就维持个温饱,根本无法像里奥这种土豪,可以直接用钱砸信仰。

系统对里奥和王平生的价值不可估量。

知人知面不知心,两个人都是在刀尖上跳舞,什么人值得信任什么人靠不住完全难以识破。

现在好了,直接看系统里谁是信徒就行。

通过系统对信徒发布任务,推广信仰才可能以滚雪球的方式迅速发展。

可惜,二人目前麾下居士都是零。

教育工作,任重道远,时不我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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