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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见结就是邪见的烦恼

对立的双方永远是一善一恶么?

不见得。

暖风袭袭,淡日晖晖。

入门前,里奥深深看了一眼这浮于世界的温馨,似乎要将其铭刻心底。

也许这就是最后一眼。

门,横嵌在地面。

身赴冥冥世再无,魂往悠悠此无踪。

里奥只记得门上这两行字,便被漆黑的头套遮蔽住视线。

走过崎岖曲折的狭径,乘窄舟漂越不知几小时暗河,鼻端传来越来越潮湿腐败的气味。

没有人交流,只是疲乏枯燥无休止的沉默行进。

这一切让他开始怀疑自己的选择。

在温暖的阳光下活着不好么?

对行程的体验无论痛苦还是愉悦,只要行进,终究会到达目的地。

“欢迎来到血海盛宴。不用怀疑,你们就是该死的食材。”

就是这个地方。

里奥在梦中见过的地方。

几年前,在遥远的东南亚,他作为黑水保安公司的雇佣军执行任务,第一次行动中就身负重伤,被队友抛弃濒临死亡。

危急关头被一个叫王平生的大国逃犯冒死救下,并背着重伤昏迷的他四处逃亡,直到养好伤,与组织取得联系。

在这段同生共死,间关危难的经历中,里奥和王平生始终不离不弃结下肝胆相照的深厚战斗感情。

三年在刀锋上行走的时间,里奥借助组织的力量和家族的财富、管理经验扶植王平生一跃成为缅甸逃亡大国人的首领,而王平生则成为里奥有力的生命屏障,协助他完成任务直到安全回国。

离别前,王平生送给向往神秘主义的里奥一枚舍利,说这个无意中得到的宝物具备神异力量,携带在身边经常会做一些匪夷所思的梦。

这枚舍利改变了他的人生憧憬。

在奇怪的梦中,有一个被称作师子的人,看起来似乎很大又似乎很小,浑身笼罩在光焰中看不清面目。

他讲述了一个里奥从未听闻的概念,见结。

见结是邪见的烦恼,结就是烦恼。在师子陈述中,所有肉眼看到时,肉体经历时就已经成为虚假的,这个虚假就是邪。

所有的知识当被你看到并记忆,就成为一种偏执。

有是邪见,无也是邪见。

那什么是有?什么是无?

师子把它比喻成,是一非一。

一是假设,一是无中生有,一是不可得,不知从何而来。

知识让你们知道一是数学量词,是单位。一加一等于二,一是客观存在。

那么一从何而来?

一是不是一种假设?才有了量词?

如果一是假设的逻辑关系成立,一加一就不一定等于二。等于二只是其中的一种可能。

一是客观存在,一也不是客观存在。

一是有,一也是无。

以有所得之心,求无所得之法,就是有见;

以无所得之心,求有所得之法,就是无见。

有见无见都是虚假的烦恼。

里奥难以理解,他明知这是比喻,却不知在比喻什么。

这个世界是假的么?

他曾尝试以各种方式研究这枚舍利,直到某一天他似乎含着舍利不知不觉中睡去。

以后再也没有做过关于师子的梦。

却零零散散做起了一些恐怖的,碎片般的梦。

冥冥中的指引让他渴求知道宁静世界所掩藏的真相。

哪怕是飞蛾扑火,也在所不惜。

他希望做到师子说过的破除身见结,为真相欢喜踊跃。

撒旦可能是具体的存在,也可能不是。

但这并不妨碍信奉撒旦的共济会为其送上祭献,哪怕其只是一种精神,一种象征。

共济会有明暗两套体系。

明系结构以度划分,从低级晋升高级,内部以刻度一度到三十一度划分等级标准。

暗系结构同样以度划分,高低阶级却是截然相反,寓意祭献撒旦的祭品鲜度。

所有生灵都是真理的祭品。生命的所有意义就是在腐败之前完成祭献。

祭献要有仪式感。

里奥经历的第一个仪式就是被拍卖。

作为准食材被拍卖。

现在的他被认为是肮脏污秽的,血液中的精神未曾激发纯净升华到足以刺激撒旦食欲。

在此之前,必须经过洗礼的考验才有资格踏足血池。

整个地下城以血池为花蕊呈莲花状层层叠叠展开。

血池是一个面积约七八百平方米的椭圆形凹地,中间隆起一处四百平方米的高台。

从高处俯瞰,宛如一只巨大的眼睛。

瞳孔处就是血宴格斗场。

所有的食材就在这里以最原始的方式公平竞技,用热血涂抹勇气,用伤痕彰显荣耀,用忘我的搏杀淬炼意志,用观众的欢呼升华精神,直到将自己全身心祭献给撒旦。

三条弧形通道跨越血池直达血宴格斗场,另一端连接的三大主宰整个地下城秩序的家族。

密密麻麻巨大花瓣样的建筑将血池如蛋壳一样包裹起来,要进入这些建筑观看格斗,只有经过三条控制在不同家族手里的通道。

正像货物一样被展现在市场中的里奥遥望着那些巨大的花瓣建筑。

就是这里,在梦中,他清楚地记得见过这些震撼心灵的巍峨建筑。

而他,也必将走入其中。

现在,无论买方还是卖方都意识不到他的价值。

三单位漫纳加两张月赛门票就是他的价格。

路易家族一个外围管事收购了他的所有权,将他和其他猎物带入分拣场。

在这里,猎物们会接受为期一周的初级调理,将自己的血肉和身心状态调整到最佳,然后由家族角斗士进行分拣。

所谓分拣,就是三分钟无限制格斗,挺过去的,活,接受洗礼,镌刻烙印,成为家族新的角斗士,撒旦的新食材。

挺不过去,死,尸体沦为可以被人饱餐一顿的充饥废材。

分拣场里所有的废材都没有名字,只有身上一个个不同的标签,从七到一。

每天从笼栅里走到场中,都会有人取下旧的换上新的。

第一天里奥的标签是七。

所有配着标签的废材会列队观摩分拣仪式,由佩戴标签一的废材和角斗士对阵。

废材可以选择任何得心应手的金属武器,角斗士只有一根不长不短的硬木棒。

不到三十秒,废材一便被劈中后脑,晕倒在地。

“这样的废材只配你们这样的废物去吃。洗剥干净你们今天的食物吧。”

教官示意众人将晕倒的废材一拖到洗剥台。

能站到这个场合来,几乎就没有手上干干净净的人。

但同样杀人,用枪械和用刀枪能是相同的感觉么?

在对抗中杀人和屠宰一个毫无反抗能力的人又岂是相同的心理感受?

“我来吧。”

里奥主动承担了屠宰的任务。

他在梦中看到过相同的场景,因为一刀没杀死,被宰杀的废材疼醒后喷溅着血液满场狂奔。

在场所有的废材都遭受殴打,而动手承担屠宰任务失败的也成为当天的食物。

里奥不想受伤,这关系到六天后自己的分拣仪式。

解剖是一门学问,屠宰也是。

用刀刺入心脏当然可以了结对方性命。

可万一对方心脏长偏了呢?

里奥选择了一个最保险的方式。

他用右腿跪压住对方的胸膛。

左手薅住对方头发向下一拉,露出脖颈。

右手持刀用力同时切断动脉和气管。

鲜红的动脉血液在强大的压力下喷泉般绽放,涌入被切开的气管中。

对方在窒息和快速失血中迅速失去力气直至死亡。

斩掉头颅,剁开胸膛,分门别类取出内脏,完整的剥掉皮肤。

里奥从容不迫,动作如行云流水、环环相扣。

“这杂碎是个天生的屠夫。”旁观者窃窃私语。

“不,我只是一个厨子。”里奥彬彬有礼的微笑示意。

没有一个人有勇气与之对视。

六天时间,里奥屠宰掉十三个废材。

时间来到第七天,里奥身上的标签换成了一。

他的分拣仪式开始了。

里奥没有看一眼陈列如林的常规武器,而是走到了洗剥台前。

抚摸过长短不一的轻重刀具,他还是选择了解腕尖刀,刀身细窄,锋锐无双。

这种刀具甚至不能称之为武器,短小,脆弱,没有丝毫防护能力。

面对对手的棍棒,只要被人轻轻在手腕一敲,便会把持不住。

但这把刀上,凝聚了十三条里奥的手下亡魂。

里奥对它的熟悉,如同自己的指掌。

在众人注目中,里奥右手倒持解腕尖刀,将锋刃隐于臂后,缓缓走入场中。

恭恭敬敬地抚胸弯腰,向对手致敬。

对面的角斗士面色凝重,如临大敌。

所有人都知道分拣场来了一个地狱屠夫,杀人如割草,下手不留情。

角斗士用棍棒的传统是为了给废材们留下磨砺心志的机会。

这可不是他们的趁手兵器。

废材中总有人会脱颖而出,成为他们当中的一员。

他毫不怀疑这个地狱屠夫会通过考验。

能手持这样的短刃,已经说明了对方的信心。

没有一个角斗士愿意把性命丢在这分拣场,这毫无荣誉。

一寸短,一寸险。

短刃的一击往往是致命的一击。

他不得不谨慎应对。

里奥在六天的观摩中用心揣摩每一个角斗士的步伐,出击套路。

一个家族的训练模式决定了这个家族所有角斗士的战斗风格。

在生死格斗中,最常使用的往往是自己最熟悉,最习惯的身体记忆。

里奥行礼结束后,便稳稳地站定,没有像新手一样主动发起攻击。

任何一次攻击,身体在惯性的作用下必然暴露出破绽。

那是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时间差自然形成。

所以他没必要抢先手。

棍棒而已,不命中他的脖颈和后脑,毫无威胁。

他不动,对面的角斗士也不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如果站三分钟完成试炼,对里奥来说再好不过。

场外嘘声一片。

角斗士的脸有点红,他不是菜鸟,知道短刃后发制人的危险。

他可以成为撒旦的食量,但绝不想白白送命在属于日常工作范围的分拣场。

但这可不是他不出手的理由,他甚至能感觉到教官的脸都已经黑了。

在血腥格斗中,勇气同样重要。

一个胆怯的同伴谁都不会想要。

于是,他跨步近身,横扫对方颈部。

里奥看出对方只使出三分力。

如果他低头躲过这次攻击,欺身抢进,试图把短刃送入对手身体。

对方稳稳的下盘无论弹腿还是膝撞,都会让自己变得被动。

所以他只是轻轻往后跳了一步,姿势依然未变。

角斗士左脚再进半步,挥起棍棒斜劈。

里奥的心很定,把对方动作看的清清楚楚。

从上到下劈击,会限制住对方右腿的下一步动作角度,而他的左腿已然跨出,成为身体重量的支撑点。

这就是时机。

里奥的身体旋风般以右足为轴心,跟着以左足为中心连续两个旋转,闪过对方攻击的同时,已经移动到对手身后。

腕后的短匕如螳螂前爪,紧紧叼住对方咽喉。

对以后可能的战友,没有必要痛下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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